87、後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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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7、後悔
◎我討厭你。我喜歡你。◎
“好。”
伊光應了一聲，就出了門。
丟掉垃圾，伊光站在垃圾桶旁，不知所措。
她這麽著急下來是幹什麽呢？
要見白予君嗎？
可是，見了又要說些什麽呢？
是要質問個明白？
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，繼續和他有說有笑？
她不是一個會騙人的人，她能一直都裝作不知道嗎？
能嗎？
要不然還是回去算了。
要回去嗎？
伊光低著頭往前走。
回去吧。
伊光轉了個彎。
“伊光！”
白予君的聲音聽起來很振奮。
他穿著一身藍色西裝，很像那件，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了一輛車。
還是過來了。
伊光走過去，臉上帶著強扯出來的笑容。
“你怎麽會來？”
“當然是因為想你了，驚喜！”
白予君走過來靠近，想來牽她的手。
伊光把手放進口袋，退了一小步，沒說什麽。
“不好意思，這你家附近，我過分了，怪我。”
白予君收回手，微微退後，臉上還是笑。
盛滿了想念和柔情。
“我還有事，先回去了。”
“要不要去車裏坐會兒？”
兩個人同時說完。
對視著，怔住了。
“你要說什麽就說吧，我爸爸媽媽還等著我回去。”
伊光把目光轉移到別處，盡量把情緒表現得平穩。
“那你現在回去？明天我再過來找你？”
白予君還是笑嘻嘻的，轉過來要和她對視。
“你回去吧，回去過你的生活，不要來打擾我。”
伊光低下頭，看著相似的鞋子，語氣越發平靜。
“你是不是不開心呀？有什麽事，說出來，我們一起解決，好不好？”
白予君頓了一下，還是溫柔的想低頭和她對視。
“不關你的事，你走吧。”伊光擡起頭，臉上已然沒有了笑容。
“是不是餓了？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？”
白予君臉上的笑有些僵硬，但還是盡量表現的溫柔，想要過來牽她的手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煩？”伊光狠下心，對視著往後退。
看見遠處黑壓壓的雲，她臉上的表情更不耐煩。
“快要下雨了，在這拉扯，是要一起淋雨嗎？”
“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？你說出來，我改，行嗎？”
白予君的臉上，是有些脆弱的皺眉摸樣。
不是平常裝出來，特意博她同情的那種。
伊光看他這幅摸樣，眉頭緊緊皺起。
明明是他的問題，為什麽總要搞得像個受害者？
“你沒錯，我錯了。”
伊光的聲音帶著不耐，說完就要走。
“喵……喵……”
恍惚間，伊光好像聽見了貓叫聲，腳步停了下來。
“伊光，別這樣，我們好好聊聊，好嗎？”
白予君伸手，還是想要觸碰她。
在看見她厭惡的眼神時，手停在原地，僵在半空。
“你回去吧。”
伊光說完就走。
雨開始淅淅瀝瀝的落下。
“不想和我聊也行，要不要去看看小貓，你還記得那只小黑貓嗎？我們去那幾次，你最喜歡抱著它了……”
白予君跟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，有些急躁的說著。
伊光走上臺階，站在雨淋不到的地方，轉頭。
白予君也停住，站在雨裏。
轟隆隆，轟隆隆……
伴隨著幾聲雷電，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。
比她在醫院的時候更大。
白予君站在雨裏，沒幾秒就被淋透。
頭發成了一縷縷的貼在額前，衣服也被淋濕，緊緊貼著身體。
明明應該是很狼狽的一個場景，卻被他的氣質襯得很高級。
讓人升起保護欲。
“走啊！”
伊光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“那你明天……”
“不許過來找我！”伊光拒絕的幹脆。
“可是我喜歡你。”
“再這樣就討厭你！”
兩個人又是同時說的。
伊光聽見他的話，也是一楞。
但明顯，白予君更震驚。
沒有討厭。
伊光看見他幾乎快要哭出來的神情，想解釋。
最後想想爸爸媽媽，還是狠心，轉頭就往裏走。
“伊光，為什麽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？”
“死刑犯都有辯解的機會，你就這麽狠心嗎？”
伊光聽見，但沒有管，繼續往裏走。
“伊光，你沒有心！”
白予君就站在雨裏，看著她走進去，握著拳，卻不敢往前走一步。
他怕。
怕她說討厭他。
白予君不知站了多久，恍惚聽到貓叫聲，才轉頭回了車裏。
“你媽不要我們了，怎麽辦？”
白予君看著小黑貓，隔著毯子抱著，大口呼吸。
臉上不知是雨水，還是淚水，落到手上，燙的發疼。
混合著雷聲，低調的黑車裏傳來隱隱的啜泣聲。
車外打著傘的路人，迅速跑回雨淋不到的地方。
朝著不屬於這裏的黑車，嘟囔了幾句。
伊光一口氣跑回了家。
“下邊又下雨了，淋著了沒？”
“沒，就丟個垃圾，怎麽會淋到。我同學找我有點事，等會兒再出來泡腳。”
“換身衣服啊，還是有點潮，別感冒了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伊光笑著和他們閑聊了幾句，就回了房間。
靠在門上，伊光拿著手機，出神的望著窗戶。
他。
應該走了吧。
這邊不知道能不能看到……
伊光糾結著，還是一步步超窗戶挪過去。
捏緊指尖，直到印出深深的指痕。
“只是怕在她家附近出什麽事怪她而已。”
伊光打定主意，一把拉開明艷的嫩黃色窗簾。
左右張望，始終看不到白予君。
“應該已經走了吧。”
伊光摩挲著精巧的蕾絲花紋，還是拉上了窗簾。
撲在床上，伊光無神的看著天花板。
“要不要發條消息問一下呢？”
“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浪費了他的心意，對他是不是太過殘忍了。”
她摸出手機，編輯著消息。
手機殼背面的觸感很熟悉。
是和他一起買的。
同一個系列。
一直套在手機上。
“老戴著，對手機也不好吧。”
她把手機殼摘下來，隨手放在一邊。
“好煩。”
她丟下編輯了幾次的消息，把手機丟在一旁。
一轉身，抱著枕頭翻了幾個滾。
枕頭下的東西發出了聲響。
是爸爸塞的信封。
伊光拿起來，翻來覆去。
“買個新的手機殼也不錯。”
伊光拿著信封坐起來，準備放好。
找到常用的包，放好。
放回去時，啪塔。
有什麽東西被擠掉了。
掉進了縫隙。
伊光蹲下來，小心翼翼的用手一點點撥出來。
是那個黃毛送的U盤。
裝載著許多在冷雨老師那邊工作時的回憶。
每段記憶，都和白予君有關。
“怎麽會變形，不會壞了吧？”
伊光知道品牌的東西比較嬌貴，一直小心保存，沒想到回家會再摔一下。
她小心翼翼的插到電腦。
“嘖，好像真的壞了。”
伊光靠上柔軟的椅背，有些煩躁的盯著它看。
“壞壞壞，壞了更好，就更不用想回去怎麽辦的事情了。”
伊光趴在桌上，捏著眉心，眼神裏滿是迷茫和不確定，“反正也沒準備回去……”
她拔下U盤，丟進了抽屜最裏面，還把手機殼等一些閑置的雜物通通丟了進去。
關上。
甚至找了把小鎖，掛在那邊擋著。
“快出來泡腳，都準備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伊光應了一聲，臉上揚起笑容。
現下，家才是最重要的。
拿起手機，把編輯了很久的消息刪掉。
把和白予君的對話框也刪掉。
只有家才是最溫暖的港灣。
沒有欺騙，沒有背叛。
至少對伊光來說，是這樣的。
她還是，選擇了平穩的生活。
客廳，一家人整整齊齊的窩在沙發，喝著暖茶，看著搞笑綜藝，泡著腳……
真好。
伊光窩在柔軟的床鋪，看著天花板。
“接下來就是找別的地方再安排爸爸媽媽體檢，好好體檢胃部。”
伊光嘟囔著，睡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伊光忙著找這邊認識的所有人，問知不知道哪裏看胃病比較權威。
還要瞞著爸爸媽媽，所以伊光搞得很累。
在家，爸爸媽媽面前，她還是裝的嘻嘻哈哈，很無憂無慮，享受生活的模樣。
吃飯時，爸爸媽媽提起了最近周邊都在傳的一個八卦。
“說是前幾天下雨的時候，小區來了一輛低調的神秘豪車，有個看起來很帥的漂亮小男孩兒站在雨地裏淋得透透的，還有貓叫聲，開車門的時候，還看到後面滿滿的都是花，還有看起來就很貴的禮品袋，小貓是黑色的，叫的那個慘哦……”
“就是，下那麽大雨那陣，不知道誰在樓下呆著，看得那麽仔細……”
“吃這個。”爸爸給她夾了愛吃的菜，“那天你倒垃圾那麽積極，是不是也聽說了下去看熱鬧的？”
不是她看熱鬧，是別人看她熱鬧。
“哈哈，怎麽會呢？我丟了垃圾就上來了。”伊光假笑一句就趕緊低頭扒飯。
“沒看見啊，聽說還挺帥的，是你們小女生喜歡的類型，就是沒有照片傳，哎。”
“哎呀，爸，你不是不喜歡那種很有錢的嗎？怎麽這麽關註，快吃飯吧，多吃點，這個養胃，媽媽，你也吃……”
伊光吃完就躲去房間呆著，避免露餡。
‘B，您預約的兩位中老年胃部檢查，請明日下午準時到院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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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過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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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麽會來？”
“當然是因為想你了，驚喜！”
白予君走過來靠近，想來牽她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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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意思，這你家附近，我過分了，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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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還有事，先回去了。”
“要不要去車裏坐會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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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視著，怔住了。
“你要說什麽就說吧，我爸爸媽媽還等著我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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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是餓了？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？”
白予君臉上的笑有些僵硬，但還是盡量表現的溫柔，想要過來牽她的手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煩？”伊光狠下心，對視著往後退。
看見遠處黑壓壓的雲，她臉上的表情更不耐煩。
“快要下雨了，在這拉扯，是要一起淋雨嗎？”
“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？你說出來，我改，行嗎？”
白予君的臉上，是有些脆弱的皺眉摸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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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光看他這幅摸樣，眉頭緊緊皺起。
明明是他的問題，為什麽總要搞得像個受害者？
“你沒錯，我錯了。”
伊光的聲音帶著不耐，說完就要走。
“喵……喵……”
恍惚間，伊光好像聽見了貓叫聲，腳步停了下來。
“伊光，別這樣，我們好好聊聊，好嗎？”
白予君伸手，還是想要觸碰她。
在看見她厭惡的眼神時，手停在原地，僵在半空。
“你回去吧。”
伊光說完就走。
雨開始淅淅瀝瀝的落下。
“不想和我聊也行，要不要去看看小貓，你還記得那只小黑貓嗎？我們去那幾次，你最喜歡抱著它了……”
白予君跟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，有些急躁的說著。
伊光走上臺階，站在雨淋不到的地方，轉頭。
白予君也停住，站在雨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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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明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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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明顯，白予君更震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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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想想爸爸媽媽，還是狠心，轉頭就往裏走。
“伊光，為什麽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？”
“死刑犯都有辯解的機會，你就這麽狠心嗎？”
伊光聽見，但沒有管，繼續往裏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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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予君就站在雨裏，看著她走進去，握著拳，卻不敢往前走一步。
他怕。
怕她說討厭他。
白予君不知站了多久，恍惚聽到貓叫聲，才轉頭回了車裏。
“你媽不要我們了，怎麽辦？”
白予君看著小黑貓，隔著毯子抱著，大口呼吸。
臉上不知是雨水，還是淚水，落到手上，燙的發疼。
混合著雷聲，低調的黑車裏傳來隱隱的啜泣聲。
車外打著傘的路人，迅速跑回雨淋不到的地方。
朝著不屬於這裏的黑車，嘟囔了幾句。
伊光一口氣跑回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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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，就丟個垃圾，怎麽會淋到。我同學找我有點事，等會兒再出來泡腳。”
“換身衣服啊，還是有點潮，別感冒了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伊光笑著和他們閑聊了幾句，就回了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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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煩。”
她丟下編輯了幾次的消息，把手機丟在一旁。
一轉身，抱著枕頭翻了幾個滾。
枕頭下的東西發出了聲響。
是爸爸塞的信封。
伊光拿起來，翻來覆去。
“買個新的手機殼也不錯。”
伊光拿著信封坐起來，準備放好。
找到常用的包，放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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掉進了縫隙。
伊光蹲下來，小心翼翼的用手一點點撥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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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會變形，不會壞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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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壞壞壞，壞了更好，就更不用想回去怎麽辦的事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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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找了把小鎖，掛在那邊擋著。
“快出來泡腳，都準備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伊光應了一聲，臉上揚起笑容。
現下，家才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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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家才是最溫暖的港灣。
沒有欺騙，沒有背叛。
至少對伊光來說，是這樣的。
她還是，選擇了平穩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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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好。
伊光窩在柔軟的床鋪，看著天花板。
“接下來就是找別的地方再安排爸爸媽媽體檢，好好體檢胃部。”
伊光嘟囔著，睡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伊光忙著找這邊認識的所有人，問知不知道哪裏看胃病比較權威。
還要瞞著爸爸媽媽，所以伊光搞得很累。
在家，爸爸媽媽面前，她還是裝的嘻嘻哈哈，很無憂無慮，享受生活的模樣。
吃飯時，爸爸媽媽提起了最近周邊都在傳的一個八卦。
“說是前幾天下雨的時候，小區來了一輛低調的神秘豪車，有個看起來很帥的漂亮小男孩兒站在雨地裏淋得透透的，還有貓叫聲，開車門的時候，還看到後面滿滿的都是花，還有看起來就很貴的禮品袋，小貓是黑色的，叫的那個慘哦……”
“就是，下那麽大雨那陣，不知道誰在樓下呆著，看得那麽仔細……”
“吃這個。”爸爸給她夾了愛吃的菜，“那天你倒垃圾那麽積極，是不是也聽說了下去看熱鬧的？”
不是她看熱鬧，是別人看她熱鬧。
“哈哈，怎麽會呢？我丟了垃圾就上來了。”伊光假笑一句就趕緊低頭扒飯。
“沒看見啊，聽說還挺帥的，是你們小女生喜歡的類型，就是沒有照片傳，哎。”
“哎呀，爸，你不是不喜歡那種很有錢的嗎？怎麽這麽關註，快吃飯吧，多吃點，這個養胃，媽媽，你也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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